【APH/東西兄弟】牆

這是一篇好幾年前的作品,看到吧上以前的文章都沒了,就發上來這裡吧。

因為時間橫跨度有點久,就早期的作品。


CP:東西兄弟(東西德)背景:鐵.幕-東.歐合宿期,柏林圍牆

 

  曾幾何時,那堵聳然林立的城牆擋住了彼此。

  曾幾何時,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灰金色的土壤所混合出的泥巴是不是一種很可笑的事情呢?砌成一層一層,埋沒住你那黯然的身影,掛上去的鐵絲勾住的到底是多少流出的鮮紅色液體,或許根本就沒有辦法數出一個實際的數目。刮上去的手不知有多少次,挫傷出一圈圈的痕跡,多少年來歷久未消,只為了再見你一面。

 

  真的,可是有可能嗎?

  那樣的未來真的會到來嗎?

 

  當清晨第一道曙光射入屋內時,他張開了雙眼,起身揉了揉眼,打直了腰桿,看著沒有窗簾的窗口。這是他待在這多少日子以來,所培養出的習慣──早起。

  沒有梳理的白髮亂翹著,無視還在宿舍中沉睡的同伴,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來到外頭時,發現下了整晚的白雪早積成了一片銀色大地,清新微寒的空氣讓他深深吸了口氣,搔了搔頭。此時忽然發現有一個人正蹲在那邊,竟然有人比他早起來?還是說根本沒睡覺啊?思及此,這讓他眼神略帶點挑釁。

  「你這傢伙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頭吹雪啊?」

  蹲在那的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轉過頭面對他,說:「哦?是基爾伯特啊。」他有著一雙和他一樣的紅眸,米褐色的髮絲上並沒有他常看到的那頂紅色小禮帽,此刻他正興奮得上仰著嘴唇。「難道你不覺得半夜在雪地占卜,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

  「你這個大笨蛋,大半夜跑來做什麼雪占卜啊!小心被那個傢伙發現你竟然半夜偷溜出宿舍外,到時候被他的水管處罰。」

  「不會這麼倒楣就被發現的啦,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他笑著說,忽然抖擻的打了個噴嚏。「有點冷,不過不妨礙我的喜悅。」

  聽到他這麼說,讓他不經感到有點好奇的問:「什麼喜悅?你到底占卜了什麼東西?」

  「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你不講本大爺怎麼會知道。」

  「唉,你身為我的表兄弟,為什麼就這麼不懂得浪漫呢。」

  「本大爺還寧可不要你這個表兄弟。」

  「真是讓人傷心,好吧!」他故作玄虛的繞了他一圈。「我只是推測出離那樣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就是你──親愛的基爾伯特。」

  「你到底想表示什麼?」他的臉色難看的看著正耍弄著他的表兄弟,恨不得直揪住他的領子問清楚,但他知道靈敏的表兄弟並不會輕易的讓他抓住。

  而他似乎玩弄完,只是緩緩的張著薄唇吐露出幾句。「你遲早都會在見到路德維西,那樣的日子不遠了。」俏皮眨了眨紅眸。「嘿,更有趣的事──基爾伯特你想為所欲為的日子已經終結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啊!本大爺一句都聽不懂。」

  「沒關係,反正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最後他丟了這句話,離開。

  獨留在雪中的他始終無法理解他的意思是什麼,而且用腦去思考表兄弟那奇妙思維根本就是一件蠢事,事實上那表兄弟的話他可是一句都不想懂。

  但他說他為所欲為嗎?這表兄弟倒是給他評鑑的真是犀利,何嘗不是如此,絕處逢生,緊抓住的剩餘的那頭,也只是為了消弭自己心中那逐漸擴大的空虛。

  是的,無論生處何處,不振作一點,將什麼都不會剩。就像是他那位表兄弟一樣,高傲的無視著他們那位監護者,下場如何?嗯,被局部性限制住了自由,連出個門都得偷偷摸摸。

  「高傲的傢伙,本大爺才不承認你是我的表兄弟呢!」就算曾侍奉過同個王族又如何,後來還不是為了利益見異思遷的傢伙。「根本就沒有騎士風範。」

  下了這樣話語的他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區域。

  

**

  那個女孩又來了,一頭蓬鬆的髮絲似乎沒整理過,臉色非常的難看,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不過卻依然高傲抬頭挺胸面對著他的監護者,綠色的眼眸並沒有因為身上的悲慘而染上自卑,依舊炯炯有然。

  他認識這個女孩,很久以前還是他所暗戀的一個女孩,可如今什麼都不是。她只是合宿中的一個背叛者,他有權幫著他的監護者審理這個女孩,哪怕心在痛,他都得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回想要什麼呢?你所受到的懲罰難道還嫌不夠嗎?」

  「哼,你這個替他做黑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審判我?」

  「為什麼本大爺沒有資格呢?也不想想現在你是何等身份,還敢用這種口氣,難道不怕本大爺給你在安個罪讓你受嗎?」口中吐露出句句殘酷的話,他那顆心正一滴滴的流出鮮紅。

  「你敢!」

  「為什麼本大爺不敢呢?你不過只是一介小成員,敢公然反抗伊凡大人,可想而知後果會如何。」紅眸瞇起直視著她,深遠不見情緒。

  「唔……我絕對不會認輸!」

  「好,很固執,那本大爺就成全你。」

  他拍了拍手,兩旁的侍衛一擁向前,架住了女孩,驚得她扭動著身子,卻無法掙脫,憤恨的看著他說:「基爾伯特你到底想幹嘛!」

  「沒什麼,讓你清醒一點。」

  沒有任何的笑容,他手一揮,侍衛就了然的架著那名女孩離開。那女孩不斷得咒罵著,他一句句聽在心裡,但他那已經不在溫熱的心,已如同掏空般只能在容納一顆黑色的心接上去。

  始終站在他身旁保持沉默的監護者,看著他的處理方式不禁笑了,狂妄的笑聲如同豺狼般無情,驚得身旁的他不解的看著他;但他絲毫沒有停止笑聲,手頭的向日葵如同諷刺般低垂著頭。

  「怎麼了嗎?」

  「沒什麼,你做的很棒,真不愧是我最忠實的僕人。」勾起他的下巴,灰紫色眼睛閃爍著莫名的妖異。「大家遲早都會成為我的,你也早就成為我的了呀!」

  沒有揮去他的手,任憑他說著輕浮的話語,紅眸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只有黯淡無光,薄唇緊抿,緩緩的吐露出一句話。「這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是啊,全部都成為我的。」他放鬆手,讓他的下巴不在被禁錮著,灰紫色的眼睛似乎正看著遠方般迷離。「讓這世界開滿向日葵,這是很棒的理想不是嗎?基爾伯特。」視線回歸到他身上。

  被緊緊注目的他不避諱的直盯著他的眼,語不帶一絲情感。「如果這是伊凡的期望,那麼本大爺必會掃開所有的阻礙,替你完成。」誰也不知道他底下情緒到底是何等澎湃難解,為了生存謊言是必然。

  而伊凡似乎相信了他的話語,撫上他的臉頰,灰紫色的眼閃爍著媚惑。「噢,我親愛的基爾伯特,你可真棒呢!不愧是我最忠心的僕人。」吻上。

  

  裸露的肌膚上滿佈紅痕印跡,濕潤的紅像是一種控訴與無奈,這樣滿身的罪孽已然無法洗盡,但也只能以這種姿態存活下去。再一次,他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暗沉的天花板,就如同他現在的狀況一樣。

  「如果讓威斯特看到本大爺現在的狀態,不知道會不會取笑呢……」紅眸上分不出究竟何種情緒,只是低垂著。「但由衷的希望威斯特在那可以過的好。」

  正因為相信弟弟在另外一頭可以過的好,所以更不能與他聯絡,任何一種明暗示都不行。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一旦有所接觸,他不知道能不能抗拒遵從那個人的指示──對他做出現在的種種罪孽。

  親愛的弟弟,雖然他已經什麼偉大的哥哥了,但還是希望不要傷害你──正如同他傷害著自己曾經喜歡的人,以及往日的朋友們。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手上染滿了他人的鮮紅,不希望有一天也會……

  思及其此,忍不住咬破唇,紅色液體滑落於嘴角,腥甜卻不感受到疼痛──或許早已麻木的身體,已經早就習慣了吧。可心裡空虛終究是無法習慣,逐漸擴大的空虛,不知道何時會承受不住,徹底崩潰。

  套上衣服,推開房門走出合宿,獨自的在街道上走著。已經夜了,理當不能溜出合宿;可是擁有特權的他根本不用管那麼多,已經犧牲全部所換來染血的權力,在這樣的夜裡也是想一人喘口氣。

 

  沒有人可以理解他到底在想什麼,正如同沒有人懷疑為什麼他會如此轉性凶殘,因為這已經不是重點了,眼前的他確實變了;但這也是於情勢之下所改,而不得不同其他人般屈就於那個人手下。那個人很賞識他,那他盡所能去得到那個人的信任,包含出賣自己與朋友。

  一切的一切只為了得到去那道牆的機會,心思慎密本一向與他無緣;可為了那有著共同血緣,被阻隔在那道牆後的弟弟,進行著謀略著計畫,犧牲了一切只為了可以有朝一日再與弟弟相遇。

  不知道這壟罩著黑暗的氣場何時會散去,那和平的未來不知道何時會到來,但他衷心的冀望,用這染滿血的雙手開闊自己所選擇的未來。過去的他已經失敗一次、兩次改善的機會,這一次他不想放棄由自己所創立的機會。

  

  滿是紅的雙手這回不是他人身上所流下,而是心中那無限擴大的傷痕,一點一滴的呈現在手上,數不盡的疤痕深藏於衣服底下。勾著那牆邊的網,多少的紅染在上頭,麻木了所有的感官,只有一滴一滴的淚從眼角邊滑落。

  濕潤的眼眶才不是在傷心,是為了自己不下定決心攀過這道牆的懦弱的自己生氣,明明已經時候差不多了,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在忍耐多久呢?已經快到極限了……那無法遏止住的火爆渴望,隨時隨地都將引燃,低聲下氣一向不是他所擅長。

 

  為了弟弟,渴望見到弟弟,做的付出難道不夠嗎?

 

  一幕幕糟蹋朋友們,被那個人糟蹋的記憶如洪流般流入腦中,痛還是不痛,背信還是不背信,道德已經是瓦解碎裂成一地的玻璃。

  怎麼可能還有信任,怎麼可能會接受這樣破碎麻木的的他呢?先前對他的諾言,保持自我期待下次和平相見的願望終會落空嗎?他真的能承受的住氣嗎?好像快不行了,什麼都已經……

  電擊的味道是種怎樣的滋味呢?麻痺的身子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心中的那早掏空放入的黑心彷彿在接觸牆上的電流時才有種跳動的感覺。一步一步,踩著電流經過的牆,焦黑汩汩流著紅的手,麻木感官的身子習慣般的攀著。

  想到牆的另一頭的渴望,一直都在爬至一半時熄滅,可今日的他不知為何有種想越過界的感覺……逐漸升溫的渴望,在空虛中的寂寞總是難耐。今日早上表兄弟所對他說的話,到底在他心中還是有著一定微妙的量,雖不能完全理解卻可以知道的是──他會不會就在另一個牆邊等著他呢?

  如果可以的話,就這麼一天攀過去應該沒問題的吧?有著這樣念頭的他,在那陣陣強烈習慣的電流中,努力攀著,染滿血的雙手只想抓住牆邊的頂,一躍看到隔著牆的他。微妙的寂寞心裡,渾身是傷也不足以表達現在心中的渴望。

  在手觸及到頂部,可以攀上的瞬間,一道響徹雲霄,心窩正感受到一股溫熱的疼痛──抓不穩的手,身子直直往下墜落,紅瞳驚訝的瞪大的看見……

 

  「你在這裡做什麼?」舉著有白煙槍口的伊凡冷眼看著他,走向他倒下的地方。「想攀過去?你會不會太自以為是了啊!給你特權,難道就忘了你終究還是我的奴隸了嗎?」

  低沉的語調滿是不屑,不憐惜的踩住他顫抖的手。「難道忘了嗎?」靠向他的臉龐很近。「我還以為你會很忠誠,沒想到還是這樣啊!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唔……不……」說不出斷續字眼,視野是逐漸模糊的冷清,彷彿隨時要死去般,嘴角汩汩的流出鮮血來。「我……」意識逐漸漆黑。

 

  染滿紅的雪,是如此的寒霜。

  斑駁的牆上又多出了一條條嶄新的鮮紅與暗掉的紅交雜在一起。

  

***

  他奔跑在銀白的雪之中,後頭追趕著很多人,直至看到那道斑剝的城牆,無路可逃的他看到一群人逼近,急的想攀牆而過;卻在觸碰到牆的那刻起,感到一陣刺麻的電流。

  可咬著牙的拚著被電流的威脅努力的攀上去,緊握的雙手焦黑,嘴角中流出鮮血。在他攀住頂端的那刻起,一陣刺眼的白光迎向他──吵雜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彷彿是在喊著他,卻什麼也看不見,一片白茫茫。

  

  「基爾伯特──你快給我醒過來!」

  「哥──你醒醒啊!」

  「不會這麼快就掛了吧?身體練假的吶?」

  

  睜開眼的瞬間,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們,還有那個──彷彿他的時間靜止般,像是到另外一個時空,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他,金色向後梳的短髮,以及那雙熟悉的碧眸。

  

  「威斯特……?」他不敢置信的伸出手來,一直以來思念的弟弟居然出現在眼前,這是夢嗎?不久前他不是才被……頭感受到一陣疼痛,逼的他垂下頭。

  「哥,你怎麼了嗎?」看到他的異狀,他緊握住他伸出的手。「傷果然還沒好,伊凡.布拉金斯基實在太過份了,竟然對你開槍。」

  被抓住的手有溫暖的感覺,眼前的他是真實存在於他眼前的,而他的話更是讓他更加肯定;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他面前呢?抱著疑惑的他抬起頭來,說:「唔……威斯特你怎麼會來這呢?」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明明就在牆的另一頭。

  「哥,你不要擔心,現在他已經不會對我們怎樣了。」

  「什麼意思?」

  「他已經垮台了。」

  聽到他的話,他瞪大了雙眼,不置信的話:「垮台?什麼時後發生的事情?怎麼這麼突然……」頭又開始劇烈的痛起,放開弟弟的手抱住頭。

  「哥!冷靜一點,這是好事啊!」

  「基爾伯特,你不是想早點見到弟弟嗎?怎麼見到反而是一副無法理解悲痛的樣子呢?莫非你還在懷念那個人啊!」戴著小禮帽一身紅軍服的表兄弟不屑的說,逼近他。「跟我的預言是一樣的吶。」

  「你夠了──他現在神智混亂,你攪什麼局啦!」站在他身旁的女孩手拿平底鍋敲下去,後者只是迅速躲開,正中擊向混亂中的基爾伯特。

  「哥!」

  「啊──我不是故意的呀!」

  「唔……我想你們先出去好了,他由我來照顧比較妥當。」

  「噢好,我們這就出去。」女孩說完,然後惡狠的瞪著那個罪魁禍首。「你這個笨蛋!我們去外面一決勝負!」

  「誰要跟你這種蠢女人一決勝負啊!只不過會髒了我的手。」他一臉蔑視的看著她。「不過他都這麼說了,那我這就出去就是。」

 

  送走兩個人後,他輕輕嘆了口氣,胃中的翻騰總算平息許多。再一次,他望向躺在床上的兄長,顯然被剛剛的平底鍋打昏過去了。不過也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看看他了,消瘦的身子,渾身的傷數不盡,到底哥哥吃了多少苦……果然還是太晚來接他了,不然也不會搞到現在這種滿身傷痕的局面。

  他的疼痛來自於兄長的傷,也同時是面臨被列強們分成兩牆的互不來往,被下了那樣命運的喪鐘,他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兄長了……可努力的他不斷的奔波,取得負責他那邊列強們的信任,希望有一天可以將那面阻隔他們的牆拆除。

  無法與他聯絡,只能以匿名的方式捎東西給他……他知道他過的很苦,並不下於他,被緊緊的束縛著完全無法的自主。多少次想打通電話給他,可在按下鍵盤的當下掛斷──不行,絕對不行!這樣的話語不知告知了自己多少次,必須要等一切的事情都完結以後。

  付出所有的勞力與等待,就是為了見這麼一面,可見到後的他竟然是渾身浴血,奄奄一息的躺在雪地上,心一陣的絞痛。他不眠不休的陪伴在他身邊,他三天三夜連續高燒不斷,近乎呻吟的呼氣,好似鬼門關徘徊不定。他多次嘶喊的叫著哥哥,好不容易有了的反應卻僅是曇花一現,遲遲未醒來。

  多日來的等待,盼的他的清醒,可這兩人一亂攪又讓他昏過去了,不過應該沒有大礙了吧……被打昏的哥哥,似乎睡臉輕鬆了許多,不像先前未清醒來的扭曲,想來終於有個好眠了吧?

  

  「哥,你知道嗎。」他順了順躺在床上他的白色頭髮,碧色眼眸好似看向遠方。「雖然我們分開了很久,可我一直很希望我們有一天能相逢,現在我們……」抓住他那厚鹼般的大手。「再也不需要那道礙眼的城牆了。」

 

──

  似乎有什麼暖暖的東西在他心中緩慢擴散,昔日那空洞的心不知何時被一針一線的填縫起來,塞入的棉絮到底是……感受到一陣餘溫的他張開了雙眸,印入眼簾的是椅著床睡著的弟弟,手裡是他的溫度。

  「威斯特……」

  他輕輕的呼喚,才在一剎那間又止住接下來的話語,生怕吵醒他,緊握的手慢慢放了開來。不過這一個動作還是驚醒了他,只見他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隨後才瞳孔放大興奮的說:「哥,你總算醒來了啊!」

  「你……在這陪很久了嗎?」

  意外彆扭的說著這樣的話,他的頭偏過去,不敢直視弟弟。曾經有太多的愧歉,如今卻是這種場面相逢,不管怎麼說都有一點損了尊嚴……竟然讓弟弟如此的擔心他。

  「不會久,只要哥恢復健康就好了。」

  「你……」

  聽到說著這樣話的弟弟,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臉面對他了……壓抑著的情感一直以來都封鎖在心底下,如今的釋放實在來的突然,雖然先前已經演練過很多回如何再相逢的台詞,可現在一句都說不出口。

  「哥,雖然我們分開很久,但未來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可以請你相信我好嗎?」

  聽到他擔憂的語氣,他轉思一說:「啊,說什麼相信不相信的啊!本大爺一直都很信任威斯特的啊!哈哈哈──」只能用歡樂的神情來面對,絕不能讓人發現他的脆弱。

  可是心細的他還是發現他的異狀,就算在怎麼裝歡樂白目的樣子,情緒上的崩潰還是無可避免……「哥你……怎麼在流眼淚呢?」

  「這才不是眼淚呢!這是本大爺在流汗流汗──」不肯承認的他,用力的擦了擦眼,擰過鼻子,看了窗口說:「威斯特,我們去外面走走吧!」

  「可是你的身體……」

  「沒問題的啦!本大爺的身體是鐵打的啦!絕對沒問題,我們走吧!」說著這樣話語的他,就算身體在痛還是強忍下搖擺的下了床,讓作為弟弟的他很擔心的想扶住他,卻被他的手揮開。「沒問題的,我可以自己走好。」

  「哥……」看著他堅定的表情,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但只要是他堅決的事情,就不容許任何來介入,所以他不再去攙扶他。

 

  兩人出了外頭,已經瀕臨夜晚時刻。

  寒冷的風拂過兩人的肩膀,讓較矮的弟弟抖擻了一下,他瞧見自家弟弟這樣,想也沒想就將自身的大衣套上他的身上。裂開的嘴如同從前般意氣風發,紅色的眼睛直視著漆黑的天空。

  「你知道嗎,過去的我們跟這片天空一樣。那時本大爺還在想,會不會就這樣永遠持續下去,但顯然的命運依舊站在我們這邊。」

  「哥,你怎突然說出這麼感性的話來?感覺真不像你……」

  聽到他的吐槽,他額上的眉皺起,說:「喂!威斯特你這小子,本大爺偶爾也是想稍微感性一下的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到氣極敗壞的兄長,心中那層結不禁鬆動下來,一股暖暖早已消失許久的親情感流入。「而是好久沒看到這樣的哥了。」

  「呃……」沒意料中的吐槽,讓他不禁頓了一下,搔了搔頭恢復精神的說:「哼,本大爺一直都是很帥氣的啊!」

  他不語,落後於他走在後頭,緊抿的唇微上仰,撥去口袋中的藥罐。

  「威斯特。」忽然間,走在前頭的他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他轉過頭來,笑的一臉燦爛的指著天空。「看,第一顆明星出現了,你說這代表了什麼呢?」

  他抬頭觀望,那是一顆火紅色的星星,正閃爍明滅。他思考了一下,以自己所知推敲的說:「是希望嗎?」

  「不如說是從毀滅而來的未來。」

  「哥?」

  忽然間,他又指著空中的另一處,不知何時那裡出現了一顆白色星星,正與火紅色的星星相望,讓順著兄長指去方向的他為之一抖。

  「你看,又出現了一顆星星呢!那一定是威斯特。」他口氣上仰,朗聲的繼續說。「紅色的我,白色的你,在這黑空中閃爍著。」

  聽到他的話,讓站在他身後的遮住臉偏過頭,試圖掩飾著自己那崩潰的情緒。「我們不會了,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過去的種種不斷灌入記憶中。

  「是的,威斯特。」再一次,他笑的一臉燦爛,銬住弟弟的肩膀。「未來正等著我們兄弟倆。」

  

  在鮮紅乾結的那刻起,隱在彼此心中那層結早已經化散開來。剩下的是兩顆彼此相引的心──共同一起合作,至上的親情。

  夜依舊漫長,紅星與白星熠熠生輝。

  

END



2019-06-11 热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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